在青叶帮小丫头,张大叔各置办几套衣服,买上五斤酱牛肉,三只烤黄鸡,两壶清酒,和几式糕点,油盐酱醋日常用品,回来的路上李破满载而归。
刘二一边赶着驴车,一边哼着小曲,一边炫耀着手上精巧的小铜锁。那是他亲自去金福楼选的样式,请大师傅给他刚出世的儿子打造而成的。
李破送了一盒糕点给刘二,刘二笑兹兹接受,打算回去给刚生完娃娃的婆娘尝尝鲜。说起老婆孩子,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,像小孩子一样,笑得眼睛得像月牙似得。
约俩个时辰后,几人终于赶回刘家村。
刚到了村头,李破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。没错,太安静了些!小村的傍晚本应该炊烟袅袅,从村边望去,竟没有一户人家生火做饭!
一阵微风吹过,夹杂了一股特殊的气味。
血腥味?
李破大惊失色!
“怎么了?大哥哥!”小丫头歪着头。不解的问道。
“出事了!站在这里等我!”来不及解释,李破脚尖轻轻一点,犹如离箭般直射而去。
越过院子的木栏,李破瞥了一眼,却没有看到人,一脚踹开木门,纵深挺进,李破看到房间凌乱不堪,到处都有被翻过的痕迹,地上一小滩猩红的血迹映入眼帘。
张大叔!
是谁?是谁竟然对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下手?
李破顿时感觉全身气血上涌,忍不住狠狠的攥了攥拳头。
谁能想到,离开不过一天,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儿。这一刻,李破眸子通红。
“大哥哥,怎么了?”
小丫头和刘二似乎等不急了,急忙忙的赶来。
只是一进来,就只看见屋子里一片狼藉,一小滩猩红的血迹,犹如梅花绽放。
“爷……爷爷!”丫头顿时感到天旋地转,眼前一黑,倒了下去。
李破一个激灵,抱着差点倒在地上的小丫头。小丫头瘫软在王政的怀里,空洞的眼神一眨不眨,泪珠不断的流下来。
“不要哭!爷爷会没事的……”李破不知所措的擦着小丫头脸上的眼泪,心疼的说道。
“对!爷爷一定会没事的!”小丫头猛的挣脱了李破的手臂,一瞬间竟然冲出了房门。
这一刻,李破不想让小丫头在有事。他身子一闪,脚尖踏碎了地上的青石板.后发而先至,,闪电般的冲到小丫头的身后,右手如刀,击在了她的后颈,小丫头顿时犹如软泥瘫软在地上。
李破将新买的长袍撕成布条,将昏迷的小丫头绑在后背上。随手手掌微微一震,长剑出鞘,快步走进村中。
其余村民家中,到处都是死尸,每具尸体都是一刀毙命,手段干净利落。不论男女老少,就连婴儿都没放过。
李破伸出一只手,摸了摸尸体,还有体温,应该刚死不久,凶手刚走不远,想到这里,李破眯了眯眸子。
“老婆!老婆!——”一直跟在后边的刘二惊慌失措,好像想起来什么的,猛的跑向一间屋子。
“小心……”李破顿时焦急的惊喊道。
但这个时候,,一只利箭从黑暗中射来,轻而易举的射穿了刘二的胸膛。刘二倒在地上,大口大口的咳着血,身体痉挛着。他睁大了眼睛,粗大的手掌狠狠的抓着一块小铜锁。这个还没来得及和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的汉子,刚刚回到村头,便死在了冰冷的利箭下。
李破只感觉到气血上涌,胸腔的愤怒在也压制不住。
“嗖——”
利箭从黑暗中再次射来,目标却是栅栏外的的李破,他微微的眯了眯眸子,右手一剑斩出,“嘡啷”一声,暗箭被劈飞。
儿这个时候,院子里多出了十几个蒙面人。这些人一身黑衣,只露出了一双不含生气的眼眸。
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”李破冰冷的看着这群人。
“交出你背上的人!”为首的黑衣人,声音仿佛不含任何人类的感情,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淡漠。
小丫头?屠了全村的人,竟然是为了抓小丫头。莫非是张大叔的仇家?
李破暗自苦笑,他握紧了手上的剑柄,道力灌注其中,寒光闪动,犹如一道电光,猛的刺向为首的黑衣人,黑衣人神情淡漠,只是挥了挥手,便爆发出一道刀光,刀剑交错,强烈的劲气从中爆开,为首的黑衣人被劲气震得后退了好几步。
李破脸上杀机炙热。手腕一抖,剑势的速度竟然产生了音爆,这一剑的速度何其之快,剑影穿梭,无数残肢四分五裂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。在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,瞬间刺出数十剑。院子里已经躺了一地的碎尸,十几个黑衣修士竟不是李破一手之敌!
纵深一跃,剑尖暴涨,一道剑气如虹,为首的黑衣人也反应了过来,勉强抵御。
“轰!”
剑气与刀气相撞,泯灭的能量荡起了气浪,两人身影交错,那黑衣人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。
“你是何人?”像这种小地方,不该有这种高手才对!
“你为何要抓小丫头?”李破冰冷的问着,黑衣人不搭,李破挥剑。
“那你可以去死了!”
一道剑气飞来,黑衣人尸首分离,李破看了一眼背上无碍的小丫头。片刻间,身形微微一闪,消失在小院之中。
……
……
破落的神庙中,一堆篝火噼啪的燃烧,红红的火光照亮了漆黑大殿。破败的神像,密集的蛛网,狰狞的神色从神像的脸庞碎裂,显得更加诡异可怖。
李破背上背着一把长剑,皱着眉头,怀里躺着个约七八岁的小女孩。小丫头睫毛微微颤抖,泪痕未干,不时地在梦中低声呢喃。
那群黑衣人的身份一点线索都没有。他们为什么抓小丫头?张大叔到底是不是遇害了?这些问题李破都不清楚。小丫头对于他们有什么作用?张大叔七年前才迁来刘家村,以前住在哪里?什么身份?这些都是谜团。
李破想不出来,便先不在思考。
一晚上蓄养伤势,第二天便带着小丫头上路。谁知一连几天都不见城镇,只好在野外宿营,饿了就弄些野果野味充饥。好在小丫头到底是小孩子心性,多多哄着,倒也恢复了几分童真。
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终于路过了一座小城。
说是小城,倒不如说是小镇。小镇不过几千人口,三两条街道。不过一年下来,路过的行人倒也不少,以此为生的居民,倒是开了几家方便行人的店铺。
小镇的东边只有一家客栈,李破叫了一间客房,房子算不上宽敞,不过倒也干净,里外分为两个居室,正好小丫头住在内间,李破住在外间。
吩咐小斯烧在房间预备一些菜肴,烧了两桶热水,外带几套干净的衣裳。二人洗漱后,填饱了肚皮,铺好了床被,便打算休息。
李破没有脱外袍,只是卷起袖子,盘坐在床上,
“吱嘎”一声,房门被推开。
“大哥哥!你睡了吗?”小丫头唯唯诺诺的声音响起来了。
“怎么了?丫头!”
李破睁开双眼,冲着小丫头摆了摆手。小丫头走到跟前,低着头,摆弄着衣角,沉默不语。
李破叹了口气︰“是……是想爷爷了吗?”
“恩!”小丫头语气低沉的回答。
李破抱起小丫头,放在床上,盖上被子,轻声说︰“大哥哥,看着你睡!”
“哦!”小丫头神情低落,微微的点了点头。。
“大哥哥,你的胳膊上怎么有个刺青啊!”不一会,小丫头似乎忍不住好奇,看着李破裸露在外面的臂膀。
李破皱着眉头思考了下,摸了摸手臂︰“大哥哥也不知道!好像……很小的时候就有了!”
小丫头瞪着亮晶晶的眼睛,和李破说着话,不过一会,便顶不住沉甸甸的眼皮,睡了过去。李破则是叹了口气,在屋子里坐了一夜。
第二天早上,李破和小丫头坐在桌子上吃了些东西,两大碗混沌,三屉肉包子,一盘腊肉,再加上两碗肉粥,可谓异常丰富。和小丫头在野外的这半个多月,天天都是野果烤肉,早就吃腻了!换了下口味,果然是胃口大开。风云残卷之下,所有的食物都被二人填进了肚子里。
饭饱之后,两人逛了下小镇,顺便打听了一下消息,毕竟他和小丫头还需要一个暂时的容身之所,毕竟天葬山早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。而且,李破也不知道那群黑衣人后面的势力什么时候会出现,以他现在伤势未愈的境地,若是对上黑衣人后面的势力,说不定会给小丫头带来危险!
不过,打听到的消息让他直皱眉头。
小镇地处青蒙山的边界地带,往东六百里,便是淮南地界,路上要穿越一片巨大的荒原。一路上不仅狼群野兽甚多,而且经常有妖邪出没,一些商人路人大部分交一些银子,和一些大商行结伴而行,因为一般的大行商都有修行者组成的护卫队。
正巧,镇子上现在就有一队购买补给,即将出发的商队,在东路口集合。
李破带着小丫头感到城门口,果然看到了路过的商队。
商队大概有三百多人,七十多辆马车,大部分拉着货物,少量装着车厢供人乘坐。
找到了一位管事,李破利用一些手段,总算入了商队。
商队补从小镇准备好给养,带着几个出行之人,便缓缓的出发了。
这间马车里坐着五个人。其中一个白色文衫的青年男子,一郎中模样的长须老者,一体型微胖的中年商人。加上李破和小丫头正好五人。
马车倒也宽大,五个人倒也不拥挤,他们几人之间也没有交流,都各自闭目养神。
小丫头靠着李破的胳臂,眼皮开始打架,不一会便昏昏睡去。午餐吃的都是自备的干粮,路上倒也相安无事。
黄昏前,队伍在一处山丘处安营,有人解开了马车的马匹,一天的旅途也让马儿休息下,护卫将车辕围成一个圈,护住人群,大家开始下车休息,扎好帐篷,垒灶做饭。
荒原的早晚温差较大,一到晚上会变得冰冷刺骨。尤其面临冬季,更是寒风阵阵,荒原的野草被刮得左摇右摆,不时发出沙沙的声音。一群人围着一堆堆篝火,喝着食物,倒也热闹。
“大哥哥,快看!大姐姐诶!”小丫头清脆的声音突然喊着。
李破顺着小丫头所指的方向望去,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女子,白纱遮面,一老者寸步不离的站在其后。
这是李破去千宝斋时遇到的女子,只是听说姓秦,至于什么来历,李破根本就不清楚。
秦姓女子也看到了李破二人,缓缓走了过来︰“我们又见面了,小丫头!”她对小丫头倒也印象颇深︰“你们怎么会在商队中的?莫非要去淮南?”
“姐姐真聪明!”小丫头开心的笑道。
简单的聊了几句,那女子临走时给了小丫头几盒甜枣蜜饯之类的零食。小丫头看了李破一眼,李破点了点头,她笑嘻嘻的道谢,一晚上都捧着盒子,让李破看着好笑。
从包裹里翻出在镇上买的大衣,叫小丫头穿上。毕竟,渐入冬季了,荒原夜晚尤其寒冷。
帐篷里的人呼呼大睡,外面却还有一队护卫再值夜。
李破哄着小丫头入睡后,便出了帐篷。
夜色寂静,一轮明月挂在苍穹,有护卫在篝火旁烤着火,李破走了过去。
听这护卫们聊天所说的各种见闻倒也有趣,喝了口一名护卫递过来的烈酒,纵然低声说着话。一群护卫哈哈大笑,聊着天南地北的见闻,你来我往倒也不算寂寞。
“嗷……”
这个时候,一道狼嚎声响起。
“不用怕,野狼嚎叫而已!”护卫们见怪不怪,荒原野兽甚多,野狼嚎叫也很正常。
“嗷……”
那叫声越来越大,却绝非简单的狼嚎了。
“不对……仔细听!”一名护卫眨了眨眼睛︰“倒像是狼妖!”
“狼妖?”众人微微变色。
在淮南州地处偏僻,妖魔鬼怪这种东西并不算多,但若真的碰到了也算是麻烦,起码,像他们这种底层修士遇到了,多多少少都会死人的,而且这种事情根本避免不了,所以每一个听到“狼妖”二字的护卫,面色都不太好看。
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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